六·一兒童節(jié)臨近,兒子跑到超市選了一把機關(guān)槍玩具,帶奧特曼聲音效果的那種??此_心的樣子,我想起了小時候父親給我制作的小手槍。
那時候我在上小學(xué),當時流行打火柴的小手槍:木板上面排列著帶小眼的鐵鏈,把火柴倒插在最前端,扣動扳機就能聽見一聲響。很多同學(xué)都想借一把玩,當時我是班長,心里想怎樣才能得到一支小手槍呢?
晚上吃飯時,父親看出我有心事,在聽清了緣由后,也沒有說話。第二天晚上,我看見父親找來一個木塊,用鋸條一點一點鋸成了三角形,他面前還放著自行車的鏈子拆成的小鐵鏈,還有粗細不均的鐵條。父親蹲在那里把鐵鏈固定在了成型的小木塊上,又把鐵條的一端扳成了十字結(jié),穿進鐵鏈的小孔里,然后他在廢舊的自行車內(nèi)輪胎上剪了一個環(huán)形的小皮帶套在了鐵條的十字結(jié)上。
煤油燈下,我也蹲在那里興奮地看著父親一點一點的把一個小手槍做的像模像樣,父親反復(fù)的調(diào)整:要么扳機松了,要么鐵鏈歪了。農(nóng)村的深夜是那么的寂靜,耳邊傳來聲響,空氣中頓時彌漫著火柴被點燃時特有的氣味。我看著父親,燈光下的身軀是那么的偉岸。父親把小手槍遞給我,說了句:“好好干才能干成!”
年幼的我只是模模糊糊記住了這句話,父親說的“好好干”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父親早年在范縣電機廠工作,當時有一個名額可以安排家屬到范縣服裝廠,他讓給了工友,母親從此就呆在了孟樓老家。由于父親工作勤懇,籌建范縣煉油廠時,又把他抽了過去,為了爭取建廠物資,父親在北京整整呆了三個多月。臨近春節(jié),父親讓其他人回家過年,自己在北京堅守。當時我剛出生,發(fā)電報讓他起名字,那年恰逢龍年,武氏家譜排到“德”字輩,父親回話說就叫“武德龍”吧。
煉油廠建成后,父親又被調(diào)到了離家三十多里遠座落在鄉(xiāng)鎮(zhèn)的范縣化肥廠,也就是后來歸濮陽市石化局直管的市第三石油化工廠,并在那里退休。退休的時候父親帶回家的是兩個裝滿書的木箱。
每當家庭困難需要幫助時,親友們都很惋惜當時讓出那個進城的機會,讓外人不理解的是,干了這么多年工作,曾管過多年物資的父親,直到退休家庭還是如此清苦。父親總是對年幼的我們說,“好好干不就行了嗎”!
“好好干就行了”,這句話讓我對生活和學(xué)習(xí)從模糊走向了清晰,他像是一道考題,其實本身就是一個答案。
1997年,我警校畢業(yè)面臨分配,按籍貫和考生來源應(yīng)該回到老家的鄉(xiāng)派出所工作。很多同學(xué)為了留在城市,費了很大周折也未能如愿,而我正在農(nóng)村老家地里干活時,接到了去市公安局工作的通知。因為當年的分配政策是:只要父母一方在市屬單位工作的,就分配到市里。而當年全家人都反對父親去的那個偏僻小廠——范縣化肥廠,被改制為濮陽市石化局直管的市第三石油化工廠。
為我送行的時候,全家人都沉默了。不過,我想,沒能帶著孩子隨父親進城的母親,應(yīng)該在心里釋懷了那個遺憾;家人們也應(yīng)該理解了父親像一塊磚一樣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而無怨無悔的那份堅持。我更多地想起了父親這些年不為人知的寂寞。當天晚上父親打開了一瓶泰山特曲酒,我們倆個面對面坐著,我給他滿滿斟了一杯,雙手為他端起來,他一口喝下,說:“一定要好好干??!”
“好好干”這個樸素的想法讓我在工作和生活中充實又快樂,而“對黨忠誠,服務(wù)人民,執(zhí)法公正,紀律嚴明”這一“四句話十六字”總要求,為我和我的警察戰(zhàn)友們明確了職責(zé),指明了方向!
5月18日,剛剛履新濮陽市政府黨組成員、市公安局黨委書記的王延青明確表態(tài):要做一個讓黨委政府放心、讓老百姓擁戴、讓民警信賴的公安局長,并將在全市公安機關(guān)叫響“勞動者光榮,奉獻者最美”,真正讓吃苦的人吃香,實干的人實惠!
坐在會場的我,眼前浮現(xiàn)出父親在燈光下為我制作小手槍時的場景,那一舉一動穿越歲月的云煙撲面而來,我也瞬間明白了父親說的“好好干”那句話的深刻含義和良苦用心:當學(xué)生就要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當工人就要勤勤懇懇努力做工,而作為一名人民警察,當然就意味著責(zé)任和奉獻!
父親其實從未走遠,他的名字叫武忠春: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知行合一信仰堅定的人!
(作者武德龍,系河南省濮陽市公安局宣傳處處長,全國公安文聯(lián)會員,河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一級警督。從警23年來,他用手中的筆,與戰(zhàn)友一起宣傳推樹了7個公安部“二級英?!?,數(shù)十名全國全省優(yōu)秀人名警察,100余位一等功臣、二等功臣和感動中原、感動濮陽十大年度人物以及十佳公安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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